大杂院的土狍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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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沧笙踏歌》是此生无萧唯一原著向,全文81篇共29w字,印刷修改完整版(个人觉得比lof 上的好一些)在qq群,处女作,文笔青涩,各位海涵;感谢关注。主产无萧,我一般不放弃,但希望你等等我。

安能一世醉笙萧 无萧

五十五

 

宴前噩耗

 

“无心!”

 

暖洋洋的一缕阳光照在雪落山庄正寝的那个檀木床前,床侧的帷幔却因为床上突然惊醒的人儿随着晃了晃,萧瑟做了个梦,那可以称之为噩梦,梦里,无心不见了,他下意识摸向身侧空荡的位置,那里本应该躺着他的爱人,此时应正闲适的熟睡,或者会在晨起的时候看着自己,看的紧了便欺身在嘴角印下一吻。

 

然而一切都没有,萧瑟指尖碰触到那上等的丝绸质感的被褥时,冰凉的吓人。

刹那间,那冰凉的触感仿佛在自己内心深处被无限放大。

 

仿佛从一个针孔大小的点一直被放大到无限深谭,深到不见底,连带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感。

 

不是死亡的恐惧感,对萧瑟来说,死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,就当时来说的确很可怕,所以他怕死,但当他保住这条命以后,接受了所有结局和过程的时候,逐渐变得平和变得老练,磨平了棱角的时候,那前所未有过的爱情便闯了进来,它不曾修饰,不曾遮掩,无心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,而面对这些,恰巧不需要老练,不需要平和也不需要磨平多少棱角去应对,那大概就是本能。

是如若爱,一切皆为本能。

他希望他相安无事,仅此而已。

一路走来,无心的爱而真切,他想尽办法只想护住萧瑟,亦仅此而已。

也因为无心,萧瑟头一次恐惧没有他的世界。

没有他的雪落山庄,没有他的天启城。

此时此刻,他心下一空落落的。

 

梦里萧瑟就如同那每逢月夕节和正月里挂着的蟠螭灯,烛光燃起之时,梦里那些场景便开始逐个轮换起来,从三年前最初遇见他的时候,再到他飞身离去时落在掌心的水花,也曾在之后数月在萧瑟心中泛起层层涟漪。

 

三年后在雪落山庄的屋顶相遇,那时萧瑟曾夜夜如梦似幻的看见无心一袭白衣替自己束着发,二人相互一吻定了情,共赴云雨。

 

夕颜毒之时,他自弃一般的砸碎了铜镜,那人却拾起地上的碎片,碎片中映着无心风华绝代的面容。

“萧老板操刀,想划什么样都行。”那和尚还在笑。

无心抱着他飞去雪月城求医,无心一袭白衣上的斑驳血迹在梦里还是那么刺眼。

 

来到那个草长莺飞的二月春,五人赶马奔赴东及海,在那不大的马车里,无心无数次在夜晚搂紧了萧瑟冷的发颤的身体。

最后的最后是海上的漫雨星辰,无心吃醋萧瑟夸了司空千落,孩子气的飞天踏浪在海面,绽放出满天的雨花,萧瑟在船上看的出神,无心却没有再上船。

 

他想起当时,就仿佛那个一袭白衣的爱人便要随着滔滔浪花消失一般。

 

画面消失了,梦里的世界如同深渊一般,逐渐吞噬了萧瑟,压得他喘不上气,他在梦中无数次呼喊着那人的名字,却没有人回应。

 

烛光,熄灭了,梦醒了,惊觉人不见,丝丝寒意却传遍了四肢百骸。

 

萧瑟坐在床沿,睁大的双眼还急促的喘息着,心下隐隐的清楚,无心大概是走了。

他缓缓束好发冠,却不焦不燥,缓缓的推开房门,缓步的走向庭院,执起无极棍,舞了起来。

 

“诶?无心呢?”晨起练武的雷无桀正准备往厨房走去,看到萧瑟一人在舞棍,那棍法招招到位,青衣翻飞之际,英俊的面容不改分毫,眉目却清冷的许多。

 

每每萧瑟练棍,无心便会闲适的抱一小坛桃花醉坐在院内的榕树上静静的陪着他。

 

舞一棍乾坤方画,饮一壶桃花纷纷然,那人,那酒。

 

司空千落看着萧瑟的身影看了许久冒出了一句:“他...看上去...”

 

“像是在发脾气,像是很难过,像是愤怒。”不远处叶若依也走近了司空千落道。

 

从晨起到正午时分,再到黄昏几时。

 

萧瑟一直舞着棍,汗珠滴落在地上,形成了一小片水渍,衣衫逐渐被汗水浸透。

他依然没有停下来,他急促的喘息着,大口的呼吸挤压着心脏尖锐的疼痛,眼白也逐渐泛了红。

那一天,直到夜半三更,萧瑟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,他仰头望着那一轮下弦月。

脑海中转着无心说过的一句话:“我就是喜欢下弦月。”

 

那一天,萧瑟舞棍舞了多久,那三人便在花园中站了多久,十月的秋风带着一丝浓郁的不舍的气息,拂过了雪落山庄庭院的每个角落。

 

更多的则是担心。

 

萧瑟将自己沉入了沐浴池内,缓缓落下,又迅速沉浸水中。这一天过的一点也不快。   

 

不是仅仅因为无心离开,是到头仍不知缘由,无心还中着毒,脑海中又想起前日二人在床榻说过的话,他让他信他。

“我不会死的。”

 

好沉重。

 

萧瑟躺在水池旁,仰面朝上看着燃过半的烛光轻晃,缓缓闭上了眼。

 

后天便是宴会约定的时日,明日他还要去一趟千金台做最后的确定。

“无心...”

 

 

许是前一日的疯狂舞棍,使得萧瑟沉沉的睡去,他很累,从来没这样累过,包括曾经经历那些事的时候,不论是琅琊王谋逆案,还是后来隐脉受损,他从未如此累过,许多事情,都是有规律的,也是有章法存在的,所以别的事情再难以理,他都可以好好的解决,至少都有迹可循,即便是当年最后被贬黜,也好歹是个结局,可是,只有无心,只有关于无心的时候,只要涉及他就一切都变得没那么简单。

 

“萧瑟,到底怎么回事?无心人呢?”雷无桀还是一袭红衣胸口大刺刺的露着肌肉,身后司空千落也依旧是只手不离银月枪,那杆枪头被擦的锃亮,阳光一照泛着银光凛凛,叶若依在门外未进门,暗红的发色被阳光一晒倒是有些亮丽。

 

一切都是那么的寻常,雷无桀、司空千落、叶若依、雪落山庄和萧瑟。

“不知道。”萧瑟简而迅速的三个字,三人看昨日他的样子便不觉得惊讶。

 

“公子,有人来了,在偏厅,那人浑身是血紧着要见你。”徐老头赶忙的样子立在门旁略微规矩道。

 

萧瑟瞬间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去。

 

“龙耳?”百晓堂的情报,已经有时日没有传到萧瑟耳边了,虽然总是在等,可是最近一直都是雪月城的蛛网在联络。

 

那人一身淡蓝色衣衫已经被血污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,嘴角还淌着血丝,气若游丝似的靠在桌前,仿佛就是见到萧瑟之后便可以马上撒手人寰的模样。

那人是个聋子,那把古琴是他的武器,如今那琴弦和琴身,断的断,裂的裂。

 

“是谁?”萧瑟没有声响,龙耳盯着萧瑟的嘴唇读着唇语。

 

“咳..是...暗河...唐莲,从唐家堡出来,得知你已入天启,快马加鞭赶往天启城,不料却在途中遇见...准备劫杀你的暗河家主,乱战之时,百晓堂虽是收集线索情报,但是如此见状也不能坐视不管,便出手与唐莲一同与之相抵。”龙耳拽着萧瑟的袖子,越拽越紧,每说一字都从口中带出血沫。

“那大师兄他!”司空千落在一旁捂着嘴,眼角挂了泪。

“唐莲让我们赶快给你捎一封信。他....”龙耳咳了两声,显然是气息接济不上。

萧瑟垂了垂眸...盯着龙耳拿出那封带血的书信。

 

白封红框,没有名字。

“他死了?”萧瑟尽力压下语气中的轻颤。

龙耳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予我这封信时,他已经身受重伤。”

 

萧瑟从雪月城,由南向北,一路直达天启,路上途经金陵,遇见了怒剑仙颜战天、洛城军、雪月城早就收到暗河的劫杀,而且萧瑟一旦走出雪月城,这四周的危机时时刻刻都在盘旋,他还在想为何在洛城军时得到兰月候的接应,便顺利就进入了天启,这暗河不是不动,是被人拦下了,即便唐莲双拳难敌四手,也是拖延了时间,按照龙耳的话,如果唐莲没拦住暗河,那么他还会与暗河在这天启见上一面。

但至少,萧瑟现在是安全的。

安全进了天启城。

 

“大师兄...”司空千落伏在叶若依的身侧,掩面而泣。

雷无桀皱着眉:“不会的!大师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!我们还说好要在碉楼小筑不醉不归喝七盏星夜酒!一起回雪月城,等大城主回来....怎么会...”雷无桀微微偏头,侧目看着地面,声音却越来越低。

“徐老头,安置一下龙耳,他还有救。”萧瑟握了握拳,将龙耳手中的信拿过。

那封信沉甸甸的仿佛千斤重。

 

“我们约好了,以后一定要名扬万里,一起作出一番大事业。”雪月城的东归酒肆,初入雪月城的雷无桀与唐莲痛饮一番。

 

“雷无桀,你太不够意思了,怎么能留我在哪里看他们两个。”

“大师兄,你的指套哪里买的?”

“胡闹!这是从师门带出来的。”

“师兄,你总是打掉我的枪,我没有面子的吗?”

“拳法海运,身法一醉千里。”

“你是百里东君的弟子!”

“凭心而动。”

“莲蕊一株,本为同心。”

“我还有,二十龙须针。”

“在下,唐莲。”

 

 

“师兄...”千落红着眼,扭头出了门。

“萧瑟。”叶若依轻喊了一声,抬头看着司空千落的背影。

“我去千金台,你们在这里就行了。”

雷无桀愤愤坐在堂前椅双目似是要冒火一般道:“暗河!总有一天,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
自然是要血债血偿的,不止暗河。

 

“若依,你可知,这次萧瑟千金台设宴,都请了谁?”雷无桀突然转念朝着叶若依道。

“此次拟帖,是我和徐管家一起拟帖,上至皇亲贵胄,下至商业大户,但萧瑟最在意的莫过于他那两个兄弟。怎么了?”

 “兄弟,是赤王和那个瞎子?”

纵使雷无桀说的话有些无礼,他也着实不喜这两个王爷。

“对。”

“即便那暗河与赤王白王都纠缠不清,届时在千金台宴请,你也要忍住。”叶若依想到什么似的对雷无桀道。

 

往事一幕幕,言语一句句,如今众人只觉得在不大的灯笼里,各自在过着那所谓的‘跑马灯’过去一点点随着烛光逐渐逝去,迎来的未来,也总会变成过去。

时间就是车轮。

 

日落西山,萧瑟似是踩着那夕阳的点儿,回到了雪落山庄。

前脚回庄,后脚天已经擦黑。

烛光跃影的雪落山庄,萧瑟径直的走向了正厅,不出所料,哪里三人均齐齐的坐在里不动声色。

 

“明日照常开宴。”萧瑟风尘仆仆似的,不过去了一趟千金台,倒像是跑了很远。

三人均未言语。

萧瑟坐也未坐,转身便要出门,却在门边伫立:“昨天...谢谢,大师兄如今生死未卜,我已经放了人出去打听他的消息,就算是死了,也要有尸骨吧!”

说罢,萧瑟握紧拳头,指甲陷进了肉里,咬了牙出了门。

“偏偏这种时候,无心也不见了!”雷无桀随口一念叨。

身旁司空千落瞪了他一眼。

门外不远处的萧瑟,便从风中听到这一刺耳的名字。

 

唐莲在信中告知唐家堡持中不言,包括他未劝服唐家堡助于萧瑟,并且表明自己一定会来天启帮助萧瑟。

信的落款,是雪月城大弟子唐莲。

 

萧瑟心下一凛,怕不是已经和唐家堡决裂?

于此而言,唐门是敌是友还实未可知。

然而,眼下,他必须要做的就是保证明日的千金台宴请,依序进行。

 

 

赤王府

 

“人呢?你不是吹笛了吗?”

“老朽的确是吹了,从外头的消息看,那人也的确是从那山庄出来了,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来。”二人站在赤王府的最高处望着雪落山庄的方向。

“可是解了?”萧羽显然有些坐不住了。


“怎么可能,纵使他有通天本领,也只能是拖延蛊毒,药人从西楚便就有了,鲜少有人可以抵抗的了啊。”

“你也只是说鲜少。给我找!”赤王下了命令身边的黑衣人便四散而去。

 

 

小剧场

 

唐莲:“没想到大家这么想我。”

雷无桀:“是啊师兄,你什么时候出来啊,天启四守护就差你一个了啊。”

唐莲:“快了快了。”

 

萧瑟:“无心这个臭和尚,不是说想他了就来吗?”

无心:“我也很想来啊,我这不是还在挣扎么。”

萧瑟:“这章我笑不出来啊...死和尚。”

无心:“当主演的感觉怎么样?”面向三人组。

雷无桀、司空千落、叶若依:“冷。萧瑟怎么能舞一天半宿的棍呢???”

无心:“体力耐受了?”斜眼瞟。

萧瑟:“滚!”

 

 

不想虐,有点压抑写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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